论建筑艺术的雕塑美（节选）

文/张传斌

　　建筑不能直接表达具体的概念，雕塑艺术却能通过自身的造型处理，典型地再现生活，可以把外部空间环境所要表达的主题从一般概念上升到具体的思想。雕塑不仅在主题、题材与建筑物的品类完全吻合，且在风格、构图、布局等方面也都同建筑构思和物质技术相适应。这就是两者长久以来能加以结合的基本条件和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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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在建筑设计造型上的表现

　　由于科学技术发展和人们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建筑不再满足于人们生存的需求（遮风避雨、工作休息），而应当是提高生活的质量、追求人与自然之和谐、追求现实生活平衡的环境艺术。建筑师吸取了雕塑家设计的雕塑作品造型并运用于建筑上，获得了成功。

　　人们熟悉的著名丹麦建筑师伍重设计的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图1），其造形就是一组洁白的雕塑。这些屋顶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海边的巨大的礁石、贝壳，又象是一组迎风扬帆的船队，与海湾中的片片船帆相互掩映，它如此复杂而流畅的结构，特别富有诗意，充满浪漫色彩，又与附近的悉尼港大桥金屋的轮廓成为一个统一的整体。

　　而法国里昂机场的高速铁路车站（图2），经常被拿来与一只飞翔的小鸟或者一个史前动物的骨骼相比。设计者卡洛特拉瓦借助钢筋混凝土技术所提供的种种新的表现手法，将一种结构上的强烈的表现手法，加入到了他们所使用的那些形状当中。这样的表达方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系统和支撑建筑的骨架，而且是建筑存在的深刻理由。设计者无论在城市规划领域还是在结构的设计上，都驾轻就熟，而且从结构具有活力的张力和建筑的动力学价值上面寻找他所设计的这些建筑的本质，于是，他经常会设计出类似于雕塑的建筑结构。当人们向他问起这座建筑时，他这么说：“说实话，我并没有试图利用暗喻，我从来没有想到一只鸟。我所研究的，就是有时候我相当自负地说的雕塑。”

　　另外，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威尼斯契阿特一戴广告公司（图3）建筑更形象、更完全地体现了流行建筑进行革新的真正范例，当代美国建筑师所使用的那些非正式的方法，具有一种流行主义的倾向，而这种倾向事实上来源于20世纪30年代就已经开始的尝试，赋与了建筑以艺术性和雕塑感，使它们摆脱了任何传统的建筑惯例。由奥尔登博格和凡·布鲁格设计的一个巨大的望远镜，除了在体现企业形象方面所起的巨大作用之外，还是建筑里面设有的两层的办公室和会议厅。象这类的例子还有美国的“自由女神”像、“梦”泛美博览会等，都是建筑和雕塑最完美结合的典范。

　　二、在建筑设计风格上的表现

　　现代的建筑师为了满足人们在精神和审美方面更高的要求，从建筑外观造型设计的具象性又转向抽象性。

　　美国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大学设计艺术中心（图4），此建筑建立在几何图形（对于功能和环境的研究、变形、扭转、叠加和转移）基础上的系统所代替。因为建筑很少会一直保持同样的功能，通常，只有变化才能使建筑一直作为它自己而存在。所以某些当代建筑偏爱那些具有雕塑美感的模式，并且将它们应用在相对周围的环境来说封闭或者孤立的建筑上。建筑与它“雕塑”般的轮廓，就这样成为那些形式上并不存在的城市与艺术特征的载体。然而，在这些特征当中，建筑的整体形象仍旧与各种功能原有的联系相一致，而且在各个部分的形状上，将这种联系与城市风景的复杂性结合起来。

　　西班牙毕尔巴鄂市古根海姆美术馆（图5）建筑风格是受立体派绘画的影响，在通过各种前所未有的视角对三维空间进行分析和分解时所表现出的能量，从表现主义具有雕塑感而弯曲的形状到当代借助最流畅的形状对建筑进行的改变而实现的建筑非物质化。从造型和结构上看，这座古根海姆美术馆是由围绕着中央大厅展开的27张花瓣组成的。在闪闪发光的镀钛薄层下面，隐藏着一个电镀钢的复杂支撑结构，而在这个结构的上面，就是那些“胆大妄为”的曲线。而此建筑外型如同停泊在港湾的一座舰艇雕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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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在建筑外观材质上的应用

　　建筑和雕塑最根本的共性之外，在于材质上的相同性。建筑设计师力于探讨现代材料与结构的结合，把雕塑用的石、木、金属等材料应用到建筑上，丰富了建筑设计的创作，使其建筑彰显个性。

例如德国柏林的犹太博物馆（图6）象一座金属抽象雕塑，博物馆正面完全被统一模式的金属镶板覆盖，它既没有入口，也没有另外的方法与外界交流，只在表面覆盖的金属板上有一些裂开的部分，它们构成了一系列无限延伸而面积各不相同的裂缝，要进入这座博物馆就需要经过位于地下一层的一个画廊。它象征性地将犹太博物馆与邻近的柏林历史博物馆连接在了一起。

　　而法国建筑师柯布西设计的郎香教堂（图7）给人的感觉似乎已经不是由屋顶、墙面及各种部件组合而成的建筑，而是一件实实在在的混凝土雕塑，因此使人感到，与其说它是一座建筑，还不如说它是一件抽象雕塑艺术更为确切。

　　四、在建筑形式美的表现

　　建筑形式美一直是建筑师所追求的，当建筑师把地域的文化、宗教、历史等方面应用雕塑的形式美来表现，其建筑更具有标志性的意义。

　　在美国纽约的古根海姆美术馆（图8）这个例子上，那些美学的特征中加入了雕塑性的整体装饰这些概念，使得古根海姆美术馆那些前所未有的形状成为了一个有机体。设计师赖特本人对它们作出了解释：“雕塑性这个重要的字眼儿，意味着建筑材料的质量和性质好象在形状上‘流动’或者‘开放’，而不是把被割断和重新组合的部分构成一个整体。”于是，便出现了盘旋在美术馆各个楼层上的那个螺旋形斜坡，它构成了美术馆中那条前所未有的走廊。

美国另一位著名建筑师菲利浦设计的达拉斯感恩节教堂又是颇有说服力的一例：它的外形是一个由彩色玻璃镶嵌天花的螺旋式上升体。螺旋线的美学效果是“象征、超然、升腾，摆脱尘世俗务”，这对一个小教堂的内涵来说再贴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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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2005年第3期